捂着嘴的手是放下了,但卡着人的胳膊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在外面谈事情不大好,干脆搂着希莉雅的腰退回卧室,乍一看,的确是想犯罪的样子。
肉体的接触还不能停下,不然她想不开拼了命的用魔法砸人可没地方躲去。可惜对方只有一个浴巾碰到哪都不合适,我只好继续捏着那只瘦弱的肩膀坐在屋里的椅子上,至于希莉雅则是被迫坐到了腿上。
“好了,我们谈谈吧……虽然姿势有些不妙。在此之前我得先自证清白——提!塔!妮!娅!!!”
“嗯哼?”
妖精的身形出现在我们面前,看那张满带恶意的脸也知道这次又是她骗了我,里面明明有人,她明明能直接给我拿来的,却偏要让我自己去作这么一下,简直有毒。
“你是诚心给我找事是吧?我已经够累了,真的。”对上她我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双方无论实力还是节操方面的差距都太大了,吐槽都够呛。而眼前的混沌恶阵营的家伙毫不在意对她的意见,反倒过来揭开了我的底:“是你自己的打算关我什么事啊?反正你也没问我里面有没有人。”
“但特么的我们是队友啊,你怎么能这么卖我?”
“呸,老娘和你这头蠢驴才不是队友,老娘创造的机会让公主殿下都被你抱在怀里了,还不快跪下谢恩?”
“日了!无法交流!”我扭头对希莉雅说道:“看,全是这家伙的错!”
希莉雅啜泣着:“能…能不能先放开我……”
“当然……不能啦,咱得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等谈妥了再说吧。”
见本人确实没其他动作,怀里的女孩终于慢慢恢复过来。我这才向她解释自己这次进来的原因,结果还是被吐槽了。
“就算没人也不能随随便便进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呀!”虽然看不到她的脸,我也知道她现在肯定一脸不敢相信,“果然父王限制教会发展没有错,牧师都是你这样的人西斯就完了!”
提塔妮娅附和着:“对,他只是那群白袍子里最正常的一个,其他人比他更变态,尤其是某个叫杰斯特的家伙。”
听到提塔妮娅提到杰斯特我就有些不悦,反驳道:“喂喂喂,别带上别人啊,我自己什么样和别人没关系,可不要随便诬赖好人。”然而对方闻言大笑不止,制造了好长一会噪音后才说道:“哈哈哈?杰斯特是好人?真是不知者无畏,是不是见他长得一副人摸狗样就觉得他是好人了?”
很少见到提塔妮娅这样彻底的否定一个人,看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但一年多的教导和相处让我选择相信杰斯特,妖精毕竟是妖精,就算她看起来智商高理智足也难保不会判断出错。
“阿嚏!”
一声喷嚏打断了本人和提塔妮娅的争执,我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挟持了个公主,她的肩已经开始发凉了。回头一看,怪不得,窗户还开着,冷风循着热气灌进来让卧室里的温度远比外面低得多。
运起圣光给怀里的人儿刷了几次驱散病疫后我把她丢到床上,“好了好了,既然只是误会一场那无所谓了嘛,明天还要对战呢,你小心点别感冒了。”
“嗯……”她喏喏回应着,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然而就在我跳上窗台准备离开之际,危机感突然从背后涌出,快速扭脸一看,希莉雅正捏着魔杖对着这边,某种非常熟悉的韵律从那上面传来。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急忙跳回自己的窗台,结果公主殿下一手提着浴巾追了过来,对着正往上爬的本人又是一指,几根扒在沿上的手指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力,登时就向着地面一头栽下去。
“草!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堡的三层比民居房高的多,这哪遭得住啊,落地的时候完全来不及调整姿势,只听咔的一声,脚脖子崴了。而罪魁祸首希莉雅远远的在上面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这才洋洋得意的回到房间。
居然为了明天对战的优势偷袭我,太卑鄙了!
翌日清晨阳光没有如常到来,空气在阴云下赫然比前几天低了十几度,紫外线遭受云层的剥削之后能给圣光提供的恢复效率也随着这气温直降到冰线以下,这对今天还要进行混战的我来说相当不利,尤其三个法师中还有某只看起来怨念极深的公主殿下的时候,接下来的战斗好像更加凶险了。
“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
“哦呀哦呀,反正占到便宜的是你嘛,我看人家小姑娘也不是讨厌你,就不考虑考虑一下把她泡到手?”
“首先……希莉雅是公主,出了这个学校之后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太大了,门不当户不对的。然后就是……她那种家伙,我看着不大爽。明明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小女孩而已,那种根本不叫勇气,只能叫愚蠢。再说了,用什么泡,亚撒西么?”
“哼,你就装吧。嗯……亚撒西是什么?”
“不存在的我告诉你。”
和提塔妮娅的闲聊已经是每天早上的日常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热衷于这种拉皮条的事情,杰斯特也说过什么子孙满堂之类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就会突然在某一天觉醒类似的习惯对着年轻人不停的催婚,在他们面前的我们根本不是个人,简直就像看到了头种猪一样。这也就算了,拉什么皮条不好,偏偏对方还是个公主,哎。
多想无益,准备今天的战斗才是正事。迪斯提·安普雷拉、拉夫尔、希里·贝里斯(希莉雅·贝尔法斯特),这三个人我只对希莉雅的战斗力有点了解,她的风系魔法伤害不大但控制力极强,即便自己有了能吸收魔力的体质,不想办法靠近的话一切都是抓瞎。而这一点也是施法者和对抗施法者的核心内容,在双方都是一招躺的时候如何控制双方之间的距离极其重要。
和提塔妮娅对练的时候我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个战士在魔法面前是多么无力,永远处于被动,跟着别人的节奏走就会经常落入避无可避的境地,这可不像游戏里躲过判定点就行了,一些法术哪怕擦到了也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没错,说的就是火系。
站在我面前的拉夫尔便是一个火系法师,他此时正占据着避无可避荒漠地带——那里简直是狙击手的天堂。法师们的战斗场地和战士们明显不一样,从中间的黑石场地往外延伸出了好几个泾渭分明的环境带分出河流、沙滩、荒岩、树林等等自然景观,在界限之间整齐地画着一条线,就像整块地皮都被什么东西挖走后通通堆在这里,不用说也知道除了法师之外没人能做到此等漠视地形演化的伟力。
啧啧啧,这是明摆着偏向法师啊。也难怪,毕竟人家确实比战士有用的多。
“呼……”
险而又险地躲过一枚从被【火焰之墙】扭曲了视野的后方飞来的巴掌大火球,灼热的气流擦着身体刮过,掀起一股不知道是衣服还是头发烧焦而产生的糊味。
拉夫尔就在后方十多米处站着,我甚至可以看到对面那张脸上的笑意。他的战术很简单:慢慢使用大范围的【灼热】来提升敌人身边的温度,这边稍有靠近立马就是一道火墙堵路外带火球的无视野狙击,届时只能靠着反应强行躲避,连寻找掩体的机会都没有。
吸收魔力可以,但这毫无意义,因为热气流源源不断的从对方那里吹来,即便失去了魔力也只是不会氤氲在身边而已,就像身处烈阳之下再怎么使用降温手段迟早都会晒死一样,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唯有干掉热源。火系法师的战术大抵如此,持续的高温会严重消耗对手的体能和耐心,而拥有超高伤害能力的他们从不惧怕硬拼。
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破解眼前的局面,圣光盾撑起来他那种程度的火焰绝对可以抗上几下,这段距离对于一个需要时间准备法术的家伙来说已经不再安全。战斗没禁止使用什么手段,但在需要“磨炼技艺” 时候刻意追求胜利毫无意义,所以想出以此之外的手段来解决眼前的困境迫在眉睫。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拖延,不过由于现实并不存在那么复杂的地形所以只要时间超过五分钟就会在我这边扣分。稍微想了想之后,我就不再硬冲,扭头向着河边跑去。
“哈哈哈,自寻死路!”在我打着滚钻入水中之时拉夫尔的火墙在水面上升起,“这道火墙能把水面烧到沸腾,只要你从水里冒出头就会被温度远超沸水的气流瞬间烫成重伤!老师,消去魔法吧,是我赢……”
“嗯?那谁来接替我亚历克斯·哈德曼的班呢,总不会是你吧?”
“怎么可……呜!”
再次打断拉夫尔的是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刀,“物理学得还不错,但我得告诉你,只要把泥沾上水糊在全身就能在短时间内有效阻隔热量。”我一点点敲开身上烧得变硬的泥壳,“呀嘞呀嘞daze,要记住以后别再靠战士那么近了。”
“不然,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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